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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人皮唐卡(1/1)

九叔没再回复我,我本以为这事儿没谱了,没想当天下午,客人找上了门。

这是一个男人,个子大概有一米七五,其他特征,我看不到。

天气还没入秋,他却是已经穿起了风衣,头上带着一顶帽子,帽檐下是一副黑色的太阳镜,就连嘴巴上,也带有口罩。

若不是看他手里抱着一个木箱,我还以为遇到抢劫的。

男人的声音有些嘶哑。

“是林老板吗?”

我说是。

“九叔介绍我来的,说你能修复阴物。”

阴商秘籍里,的确记载有修复阴物的本事,不过我从没尝试过,也不知道能不能成。

不过一想到修复成功能赚十万,回绝的话卡在喉咙里,说不出口。

“什么阴物?让我看看。”

他把手里的箱子放在茶桌上,掀开盖子,将里面的阴物拿了出来。

阴物本是叠起的,他捏住两角,像衣服一般展开。

我看了一眼,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这不是衣服,而是一张完整的人皮!

这张人皮,十分完整,有头,有身子,有四肢。

吓人的是,人皮上画有彩绘,是一个个姿态各异,表情各异的神仙画像。

我知道的这是什么,人皮唐卡!

唐卡,也叫唐嘎或唐喀,是华夏西面某地的方言音译而来,指的是用彩缎装裱后悬挂供奉的宗教卷轴画。

这本是美好的东西,但在曾经的封建社会中,统治阶级残忍的用人皮当做画布,做出的彩绘,称之为人皮唐卡。

据说最上等的人皮唐卡,除了画师的技艺要精妙外,绘画用的人皮,必须是新鲜活剥的。

活剥下的人皮,能够充分吸收染料,历经百年而不褪色。

活剥人皮,其痛苦难以想象,被剥皮者心生怨恨,留魂魄于皮中。

于是,人皮唐卡成了阴物。

男人用手指了指人皮胸口上的彩绘,这是一个身坐彩莲,头戴金冠,皮肤绿色的印传佛,只是不知为何,它不如其他部位的彩绘清晰。

我凑近仔细观察,原来是胸口的这块皮,已经褶皱变质,这才让彩绘变得模糊起来。

“林老板,能不能修?”

我得翻阅一下秘籍才能确定,我让他一周后再过来,到时给他一个准话。

对方说了声好,带着人皮唐卡离开了。

我关了茶楼,回家抱着秘籍翻看,还真找到了修复人皮唐卡的法子。

需要一块完好无暇的人皮,淬以死者阴血,方能修补。

无论是人皮,还是阴血,都得找阿婆才能搞到。

按照阿婆的规矩,我在夜间十一点半,来到了殡仪馆。

阿婆见到我,显得十分高兴。

“小伙子,你好久没来看望阿婆了。”

虽然已经知道阿婆是混阴行的,可她与冯伟、九叔不同,总是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。

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,总之待在阿婆身边,我十分不舒服。

我脸上堆起笑。

“阿婆,我想买块人皮和阴血。”

阿婆说了声好。

“阿婆去给你调配阴血,人皮你自己去停尸房看看,喜欢哪块告诉阿婆,阿婆给你切下来。”

我自己去停尸房?我打心底的抗拒,不过时间有限,等阿婆调配好阴血再去停尸房,怕是时间不够了。

表哥的警告我可没忘,绝对不能在殡仪馆待过十二点。

停尸房我去过不止一次,早已轻车熟路。

我打开停尸房屋顶那盏昏暗的灯,来到冰柜前。

冰柜都没有上锁,我随手抽出一个柜子。

这个柜子里的尸体,浑身冒着寒气,他的皮肤上已经长有尸斑,不符合完好无瑕要求。

我将柜子推回去,再抽开一个新的柜子。

空的。

我把冰柜一一抽出查看,总共有六具尸体,或是长了尸斑,或是身体浮肿皮肤变形,都不能用。

这下麻烦了,阿婆这里竟然没合适的人皮。

我正准备回去找阿婆,眼睛的余光看到一张床上,躺着一具尸体。

这具尸体用白布从头盖到脚,怕是阿婆从冰柜弄出来取东西的。

这个会不会行?

我走过去,伸手抓住白布,准备掀开。

我的手指,隔着白布,碰到了下面的尸体。

手指传来的触感,是软的。

软的?

人死后,身体会逐渐变硬,也就是所谓的尸僵,可这具尸体怎么会是软的?

正当我惊异之际,白布下面的尸体,忽然跳动了一下。

“我草!”

忽如其来异变,吓的我一屁股坐在地上,前列腺发紧,差点尿了裤子。

活……活的?

一瞬间,尸变和僵尸两个词,闪过我的脑海。

我刚刚手指抓着白布,一跌倒,拉下来大半。

我借着房间里昏暗的灯光,看到床上露出了一双腿。

腿毛很密,是个男人。

奇怪的是,这人的腿上,缠着好几圈绳子。

阿婆把他绑起来做什么?

这时,床上的尸体,又动了起来。

他像是上了岸的鱼,在拼命挣扎着身子,似乎是想要从绳子中挣脱出来。

与此同时,白布下,传来呜呜的声音,我仔细去听,那音调,似乎是在喊……救命!

这人的口中定是被塞了东西,才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。

该不会是个活人吧?

我咽了下口水,阿婆不是做死人生意的吗,停尸房怎么会有活人?

我想到很多种可能,最可怕的一个是,万一阿婆知道我发现了她的秘密,会不会把我也绑起来?

我下意识的想要溜走,可眼前不停挣扎的人,让我忍不下心。

如果真是活人,留他在这里,他岂不是死定了。

先看一看!

我从地上爬起来,伸手把白布掀开。

床上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,被一条长长的麻绳捆住身子,几乎动弹不得。

男人的嘴巴里,塞了一条红色的手巾,让他说不了话,只能哼哼。

他的皮肤非常白,和死人一样,没有一丝血色。

我看向男人的脸,整个人都傻了。

床上躺着的男人,我认识。

就在不久前,我接了他的生意,卖给了他一面照鬼镜。

在我卖给他镜子的第二天,他的家人,上了报纸头条。

裘缘!

竟然是消失不见的裘缘!

“怎么是你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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